在《神雕侠侣》的末尾,金庸借着一首诗阐明了这本书的主旨: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这首诗和神雕开篇的“问世间情为何物”首尾呼应,讲述了一个在一个战火纷飞的神雕时代,无数江湖儿女为情所困的武侠故事。
一、情是何物?
相比于金庸的其他著作,《神雕侠侣》不是以跌宕起伏的剧情著称,而是紧紧围绕着一个“情”字,以此打造了一对男俊女美的神仙眷侣:杨过和小龙女。
一个本是流落街头的小乞丐,却因为在嘉兴邂逅了郭靖,从此开启了一个充满奇缘巧合的人生。杨过学会了欧阳锋的蛤蟆功、逆转经脉之法,还在华山之巅学会了洪七公的打狗棒法。杨过在大战李莫愁之时学会了黄药师的弹指神通,就连驾鹤西去多年的王重阳留下来的九阴真经,也被杨过纳入囊中,练得滚瓜烂熟。
杨过断臂之后在剑冢得到了独孤求败的玄铁重剑,在36岁的那一年,杨过又在海边冥思苦想,终于自创了一门神功:黯然销魂掌。
杨过的“情史”也同样精彩绝伦,秀美绝伦的程英、陆无双;不谙世事的小龙女、公孙绿萼;正处花季雨季的少女郭襄,都被杨过迷得神魂颠倒。
有意思的是,身穿淡黄色道袍,一身道姑打扮的李莫愁也逃不过杨过的“魔爪”。李莫愁总共被杨过紧紧抱住两次,每一次都被抱得心神激荡、浮想联翩,甚至有一次都被单纯的小龙女瞧出端倪——小龙女好生奇怪:“师姊如此武功,怎么竟会被过儿制得动弹不得?”
眼见小龙女投来疑惑的眼神,李莫愁这才假装怒道:“臭小子,你作死么?”双臂运劲挣卸,脱出了杨过的怀抱。
倘若小龙女不在,现场唯有杨过、李莫愁二人,按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会如何?
杨过迷住了道姑李莫愁,小龙女也“不甘示弱”,将道士尹志平迷得无法自拔。
终南山那一夜,尹志平趁着小龙女无法动弹,残忍地夺走了小龙女的“一血”。尹志平扬长而去之后,杨过却成了替罪羔羊。
不过,最让读者们唏嘘不已的恐怕还是郭襄的“一见杨过误终身”。
二、苦寻杨过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的确,和杨过在风陵渡相遇之后,凭借手中的一枚金针,郭襄亲眼目睹了杨过那惊为天人的俊美容貌。回到襄阳城之后,郭襄对杨过日思夜想、意乱情迷。
为了杨过,郭襄可以跟着他一起跳进深不见底的悬崖。原文写道,就连大郭襄20岁的杨过也不由得被郭襄感动,手指颤抖不已。
遗憾的是,小龙女并没有死,她历经16年的蛰伏之后再一次和杨过相依相偎。在击退蒙古大军之后,杨过带着小龙女退出江湖。杨、龙二人心里很清楚,外面的花花世界不适合他们,唯有一个幽静隐蔽之所才是他们的最终归宿。
神雕侠侣果然说到做到,自退隐之后,江湖里再也找不到这对神仙眷侣的踪迹,就算郭襄足足追寻了24年;就算郭靖、黄蓉战死沙场;就算中原落到了蒙古人的手中,杨过、小龙女依旧“足不出户”。
让读者们稍感欣慰的是,在《倚天屠龙记》里,杨过的后人黄衫女多次出手协助张无忌,她留下的那一句“神雕侠侣、绝迹江湖”再一次证明了杨过的确藏起来了。
杨过到底身在何方?
三、世上最远的距离
在《倚天屠龙记》里,金庸写道,为了追寻杨过,郭襄的足迹遍布天下,当真是情之所钟,至老不悔。但杨过夫妇竟是从此不知所终,再不在人间一现侠踪。
原文还写道:终南山古墓常闭,万花坳花落无声,绝情谷空山寂寂,风陵渡凝月冥冥。
从以上不难看出,郭襄为了找到杨过的确踏遍了千山万水,不管是百花谷、绝情谷,还是风陵渡,就连古墓都亲自拜访过。
当郭襄走进古墓之后,她发现了几位古墓侍女。郭襄在古墓中住了三天,依旧不见杨过有归来的迹象,于是郭襄又走出古墓,她自北而南,又从东至西,几乎踏遍了大半个中原……
看到这里我们发现了几个疑点:
1、小龙女一个人之所以能在绝情谷谷底撑了16年,完全是因为她从小苦练玉女心经,有少思、少想、少欲的功效。
杨过明知小龙女喜欢清静,为何会在古墓里留下侍女?
2、在神雕的末尾,杨过是背着玄铁重剑离开华山的。
奇怪的是,到了倚天时代,郭靖却得到了杨过的玄铁重剑并加以西方精金打造了屠龙刀和倚天剑。既然如此,杨过又是什么时候将玄铁重剑交给郭靖的?
细看过原著的朋友会知道,金庸是这么写的:杨过转赠。
既然是“转赠”,杨过又是怎么个转法?是不是借着古墓侍女,将这一柄重剑转给郭襄。郭襄到了襄阳之后又再转给郭靖的呢?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表明杨过已经预料到了郭襄会通过水道闯入古墓。凭借杨过的聪明智慧,他绝对能做出这样预判。
杨过之所以躲着郭襄,无非是用心良苦。除了不让郭襄越陷越深之外,他害怕“玻璃心”的小龙女再一次因为误会离家出走。
可以预见的是,杨过就藏在古墓,不过是和小龙女躲在另一间密室当中。
当年为了躲避李莫愁的追杀,小龙女曾让杨过扳动机关潜入到另一个密室之中。这就能解释为何郭襄在古墓住了三天,依旧发现不了杨过了。
也就是说,此时的郭襄和杨过近在咫尺,但一墙之隔依旧阻断了她和杨过再次相逢的机会。
正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在爱着你。